新华社记者王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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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国家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训练及反兴奋剂部部长李国东从北京赶往江苏徐州，第二天下午又赶回北京，只为调研铜山区的棠张中学举行的一项小学生气排球比赛。

“他们举办的百队千人的小学生排球活动已经延续了24年。这所学校也是我们的排球项目传统学校，他们把竞技排球和大众排球结合得非常好，是体教融合的典范。”李国东说。

5月21日，2023年徐州市小学生气排球比赛在棠张中学的操场上举行，约170支队伍的近2000名小球员前来参赛。虽然临时画线的室外土场略显简陋，但是小球员们的热情高涨。一些替补球员和小观众们席地而坐，看得津津有味。

70岁的武云飞是观众中的一员，也是这幅火热的排球图景的参与者和设计者之一。

1979年2月，武云飞从徐州师范学院（现江苏师范大学）毕业，到棠张高级中学当体育老师。因为自己从小打排球，到了学校之后就办起了排球队。棠张中学在棠张镇上，当时有一块室外排球场。武云飞跟镇上的小学、初中合作，把女队按年龄分为甲、乙、丙、丁组梯队，队员们在棠张中学集中吃、住、训练，文化课在相应的小学、初中和高中上，形成吃、住、训练“三集中”的模式。

1992年，武云飞因工作需要调到铜山区教育局教研室，做着业务、行政一肩挑的工作。也在这年，他又筹建了男子排球队，分设在新区的小学、初中、高中，形成了“一条龙”学训模式并代表铜山区和徐州市参加比赛，成为市队校办的典型。不过，武云飞很快意识到，只办球队不做普及选材面很窄，惠及的学生也有限。于是，他在全区提倡排球进课堂，推广在体育课上排球内容占比约25%的做法。更多的同学接触到排球之后，球队的选材面更广了，校园排球氛围也更红火了。在此基础上，他和同事又将竞技排球转化为大众排球、课堂排球，进一步推动全区校园排球的普及，排球项目成为区里学校体育课的特色课程。

“现在高中体育课要求选项教学，我们这里的学校都会选排球。事实证明，当初我们积极去做的事情，跟国家的发展趋势不谋而合。”武云飞说。

武云飞在铜山区教育局工作期间，还促成了对全区学校体育工作的考核评估细则的出台。区里不但对学校体育工作单独考核评比，还将其纳入到整个学校工作的考评之中，分数占比为8%。

“包括排球项目在内的体育竞赛是体育工作考核的一部分。年终检查的时候，我们的考评组成员会到学校去，跟学校的校长、体育老师面对面打分，取得什么成绩得多少分都一清二楚。全区20个乡镇，每年我们都会公示校园体育工作的得分，对前八名进行表彰。考评对学校开展体育活动和竞赛是一种推动，现在大家的热情都很高。”

在推广校园排球的过程中，铜山区把门槛低、上手快的气排球作为普及的手段，并努力让偏远地区的乡村小学的孩子参与其中。在参加这次气排球比赛的约170支队伍中，除了40支左右来自中心小学以外，其余的都来自乡村小学。

说到乡村小学，武云飞讲了一件往事。他说：“大约3年前，区里举办首届轮滑项目比赛。中午在食堂吃饭，村小的一些孩子拿着托盘研究了好半天，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没有见过这种托盘。那次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后来我们办比赛时加大了对乡村小学的参赛支持力度，克服经费方面的困难，让更多村小的孩子能走出来参赛、长见识，享受体育的乐趣。”

40多年过去了，棠张中学早就是国内中学排坛的一支劲旅。不久前在山东潍坊进行的第十九届中国中学生排球联赛（高中组）中，棠张中学队获得了女子组第四名。武云飞当年的弟子刘琪和宋爱菊现在是棠张中学的体育教师兼排球教练，他们还获得了“2020年铜山道德模范”和“2021年感动江苏最美教师”等荣誉。

多年以来，武云飞和他的弟子们在铜山区确立了“做人第一、学习第二、打球第三”的训练原则和培养“冠军好学生、学霸运动员”的目标。校队坚持下午两、三节课之后训练，并给队员留下充足的完成作业的时间。与球队取得的佳绩相比，更让武云飞自豪的是棠张中学、郑集中学城区校区向南京大学、东南大学、中山大学、北京体育大学等知名高校输送了200多名毕业生，还将70余人输送到专业队，其中包括中国男排主攻手张景胤、江苏女排的李慧、吴晗等。

光阴荏苒。武云飞退休返聘已经十来年，现在他还担任着徐州市铜山区教师发展中心体育教研员和徐州市青少年男女排球队总教练。每逢铜山区队伍备战重要比赛，他总要去学校，看着昔日的弟子带着小队员们训练。

武云飞很欣赏中国科学院院士吴孟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孩子们，这世界上不缺乏专家，不缺乏权威，缺乏的是一个‘人’——一个肯把自己给出去的人。”武云飞说：“在体育教师这项事业上，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给出去’，就会有力助推教育高质量发展。”（王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