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o-zǎo，早晨的早，竖、横折、横……”晚上8点，41岁的金霞在直播间照例开讲，先教拼音再组词，接着示范书写笔顺。屏幕另一端，54岁的清洁工黄土娇结束了一天的劳碌，摊开作业本，跟着金霞一笔一画学写汉字。

和黄土娇情况相仿，直播间里的学生都是成年人，平均年龄超过50岁。一个个成人识字直播间让他们得到了温暖的帮助，仿佛“没有黑板的教室”，让他们可以接触更大的世界。

金霞在直播中。（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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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家住宁夏吴忠市红寺堡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2002年从湖北孝感师范学院毕业后，她曾在家乡的一所小学支教3年。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她没有继续执教，将年少时的教师梦想暂存心底。

金霞说，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到有人在直播间教成人识字，“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方向，心里那个当老师的梦想再次照进了现实。”

2021年12月，金霞在快手上开通了自己的成人识字直播间。“教室”就是自家卧室床头一块不足1平方米的地方，“教学设施”是一部手机、一个支架、一块小白板、精心准备的教材备课笔记。考虑到很多“学生”白天要工作，金霞便把上课的时间放到晚上8点以后。

“刚开始直播间只有几个人，想和他们互动也没有反应，有的人连基本的手机操作都不会。”金霞说，教“大龄学生”并不轻松，她需要及时调整教学方式和进度，除了教拼音、汉字、查字典，还要教怎么使用手机键盘打字、如何在直播间里连麦互动、怎样回看课程进行复习等。

而对于屏幕另一端的成人学生来说，从头学起是机遇，也是挑战。

“网上竟然还有教成人识字的！”第一次刷到金霞的直播时，年过百半的黄土娇惊讶又忐忑。这位来自广东英德市英红镇的皮革厂清洁工，紧张地盯着屏幕学习拼音。黄土娇告诉记者，她白天上班，晚上听课，课后还要复习、做作业，经常捱到夜里十二点多才睡觉。

几个月时间，黄土娇认识了300多字，练习写字的作业本也有厚厚一摞。“自己认识字出门就方便了，有付出肯定有收获。朋友都说‘可以啊，你现在认识好多字了啊’。”黄土娇满脸喜悦。

黄土娇在直播间里听金霞讲课。（受访者供图）

开播一年多时间，金霞已经拥有10万多粉丝，她的“学生”遍布全国各地。金霞也会经常接到“学生”的报喜电话：“金老师，我考上驾照了”“金老师，我找到了工作，和同事交流的时候自信多了”……

学生的成长和进步让金霞感到欣慰，她的生活也因此发生了改变。“每天都挺忙的，但也挺充实，很有成就感，学生们对知识的渴望让我感动。我也在直播间里圆了自己当老师的梦想，我们实现了双向奔赴、相互成就。”金霞说。

“我希望能够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更多想读书识字的成年人实现梦想。”金霞说。

（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