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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一个遥远而亲切的词,初次提及家乡时,我还是那咿呀学语的孩童,在阳光的沐浴下,在乡野田埂间自在地奔跑,鸟儿为我鸣唱,蝶蜂因我起舞,那是一段美好而小有遗憾的时光。在我六七岁时,我阔别自幼成长的地方,跟随父母来到了大城市。城市很大,大到一个人行走在巷口街道都有恐慌之感,城市又很小,小到走走停停所熟识的仍是寥寥几人。长夜闪烁的霓虹灯似乎并不能为我这异乡来客指明方向,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四周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而我独自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这飘散的,踩碎的,似乎都成了一场梦,此间似乎只有我一人,思绪涌动,午夜梦回恐怕最难忘的就是那一抹乡愁。

我在农村长大,村里并不富裕,到处都是老房子,被历史的厚重与沧桑感紧紧包围,院子四周是一圈篱笆墙,矮小的木门上有许多杂草肆意地生长,却并无荒芜之感,或许是人迹有寻,又或是人们早已与这里的一草一木紧紧相拥,不可分离;炊烟袅袅,悠哉地从烟囱中飘飘扬扬地飞向天空。村里的道路还是土路,一到下雨天便泥泞难走。但就是这样的农村,却给我的人生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老一辈的人都有着乡土情怀,哪怕自己的儿女在外工作打拼有了照顾他们的能力,他们却仍然选择待在村里,这是他们一辈子土生土长的地方,突然之间就要离开,恐怕更多的是不舍,从他们的父母开始,可能一代代都是以种地为生,过着朝去晚回的生活,清晨踏着露水来到田地里耕耘,傍晚黄昏时才徐徐归来,家中圈养着猪狗鸡羊,只为了过年子女回来时能体会到家乡的味道。他们已经老了,只能看着时代的脚步大步向前。但他们并不孤独,他们与自己生活的地方早密不可分。他们在孤独中静看岁月蹉跎,在乡野中旁观时代峰峻。贫穷的是物质生活,而不是那勤快、朴实的人们。很多离开故乡的人们,当他们奔向另一个地方时,他们心中并不会有对故乡的思念;但当他们离开的时间久了,思绪就会渐渐放空,而这个对家乡的怀念是贪婪的也是强烈的。

时代的光芒还是沐浴到了这个狭小的地方,当我再次回到离开五年的家乡时,它也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一座座标准的二层小楼建立起来,原先颠颠簸簸的崎岖小路也早已变成了沥青路面,念书的学校也早不是原来能够随意攀爬的木门,而是换成了红色的铁门,站在门口向里看,有洁净的教室和崭新的球场。走向田野间,农民耕种的种子也都变成了产量更高,质量更好的新型品种,甚至还有专家专门下乡指导农民耕种。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一切也都在不停地变化,但唯一不变的是同乡之间那纯洁无暇的情感,人们走在路上仍是笑意盈盈地互相问候,并邀请去自家做客。与大城市相比,这里的变化说不上多么显著,但是这里的纯朴风尚,也是城市所难拥有的,在这个物质横流地时代,比起金钱财富,更重要的和更难守护的是人与人相处的一方净土。它永远是我记忆中的故乡,至少心里不会改变。

回过神来时,我发觉已在此矗立良久,只感觉眼眶有些发红,路面梧桐树叶缓缓飘落,秋风习习,童年的记忆似乎慢慢清晰,像小时候的秋天一样,空气中有了故乡的气息。思念的故土似乎变得越来越近,他们在时代的号角声中不断向前,而我也始终铭记自己的初心,在与人交往中谦虚有礼,不卑不亢,我并不因为我是从农村长大而有所自卑,相反,我很感谢在农村生活的日子,它让我懂得物质生活的贫穷并不能磨平心中之志,倘若心有浩然之气,无论身在何处,身处何境,都能克服万难。

我深爱着我的悠悠故里。

壹点号 起舞弄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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